“花了两个半小时兜圈子，结果是原来不明白的照样不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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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美国国会大厦资料图。图/新华社

文|陶短房

围绕UFO（不明飞行物）问题，美国府院又吵开了。

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（CNN）报道，当地时间7月26日，美国国会众议院监督和问责委员会召开了一次“别开生面”的听证会，主题又是我们所熟知的UFO。

出席此次听证会的三名退役军官表示，UFO是国家安全问题，而美国政府目前对UFO问题不够公开透明，甚至涉嫌故意隐瞒相关信息。

前空军情报官员戴维·格鲁什，作为来自军方的三名证人之一，声称美国政府可能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一直关注着“非人类”的活动，他们不仅找到了“地外飞行器”，还拥有据称为“非人类飞行员”的遗骸。而且，美国政府开展过一项长达数十年的项目，对坠毁的UFO进行追踪、回收，并对其进行逆向分析及研究。

对此，有民主党众议员表示，“不管这些不明物体或现象究竟是什么，都可能对我们的军队和民用飞机构成严重威胁，这一点必须得到理解。我们应该鼓励对相关事件进行更多报道，而不是减少报道。因为我们了解得越多，就会越安全”。

▲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资料图。图/新华社

缘起“遭到报复”的退役空军少校

严格说，UFO的概念已不再精确。自2021年起，UFO在美国空军中被非正式地改称UAP，含义则大同小异，即“无法解释的异常现象”。这一新概念，也将涉及国家安全的无人机、气球等物体纳入了定义范围。

当然，UFO或UAP未必是外星人或飞碟，但至少自公元64年古罗马尼禄时代以来，五花八门的外星人“入侵地球”传说不胫而走，19世纪末以来更是随着科幻热的兴起而沸沸扬扬。

据悉，早在上世纪50年代，五角大楼就秘密建立起“调查不明飞行物报告”机制，要求空军飞行员和其他相关人员对所观察到的UFO-UAP现象提交书面报告。或许因为绝大多数报告过于“怪力乱神”，五角大楼一度叫停了这一规定。

但近年来，部分两党国会议员担心这类事件“可能与美国对手有关”，要求五角大楼恢复了这一项报告制度，其中一些也有选择性地对外披露。

如2021年6月28日，五角大楼就曾发布过一份UFO-UAP报告。2022年11月，美国联邦政府也公开解密了一批过时的UFO-UAP“国防情报”。

但正如前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所戏言，看完这些所谓“吹风报告”，人们能得到的无非两种相关信息：“已知的未知数”和“未知的未知数”。

用现任美国国防部负责情报和安全事务的副部长罗纳德·莫尔特里的话说，就是“我们还没看到任何东西，且我们正处于早期阶段，这个阶段容易让我们相信，我们所看到的任何物体都来自外星”。

2019年，此次军方证人之一、时任美国空军少校的格鲁什，突然接到美国联邦政府一个名为UFO-UAP工作组机构的负责人要求，内容是让他查明与该工作组任务相关的所有高度机密项目。

据格鲁什称，他在履行任务时获悉，有一项延续时间长达数十年的UFO-UAP事故检索和逆向工程计划，但当他要求访问时却遭到拒绝。

对此不满的格鲁什于是向政府有关部门问责举报，但据他称自己因此“遭到了报复”。总之，格鲁什随后退役，并继续不依不饶地举报，最终促成了此次听证会。

▲美国空军资料图。图/新华社

UFO背后是被泛化的“国家安全”

此次听证会的主持人，是来自威斯康星州的共和党籍众议员格罗斯曼，由于主题诱人，现场挤满了观众。

“欢迎来到本周国会最激动人心的委员会。”格里斯曼半开玩笑地拉开了序幕——但是，随后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听证会，却没有这么幽默和有趣了。

听证会“主角”格鲁什声称，自己相信美国政府“早在几十年前就拥有完整或部分完整的外星飞行器”，并指责美国国会，“非法隐瞒有关UFO-UAP的信息”。但当被问及证据时，他却以“这些内容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讨论”为由闭嘴。

格鲁什宣称自己在成为举报人后受到了迫害，“这是非常残酷和不幸的，他们使用的一些策略在职业和个人上都伤害了我”。但当有人问“到底具体是哪些形式的迫害”时，格鲁什再次祭起“保密”大旗，而拒绝回答。

更重要的是，格鲁什也承认，自己从未亲眼看见过“落入美国政府手中的外星人飞船，以及死的或活着的外星人”，却信誓旦旦地表示，“至少听到40名目击者向我保证，政府的确收藏有那些飞船”。其他两位军方证人，则声称自己遭遇或者目击过UFO-UAP。

但正如BBC现场记者所戏言，此次听证会“花了两个半小时兜圈子，结果是原来不明白的照样不明白”，唯一的收获是表现出了近年来两党国会议员在类似听证会上“罕见的和谐”。而格鲁什关于政府“掩盖事实”的指控，则被五角大楼发言人在其声明中予以否认。

尽管如此，两党间的差异和明争暗斗仍然清晰可辨：共和党议员无一例外地称赞格鲁什，试图将话题引导到质疑政府机构的“官僚主义”上，民主党议员则一面承认政府在UFO-UAP问题上“有欠透明”，一面又试图阻止别人使用“掩盖”之类贬义词来形容联邦政府。

许多分析家也注意到，彼此唇枪舌剑的格鲁什等三位证人和五角大楼情报部门，唯独在一个术语上高度统一：他们都承认，UFO-UAP问题“是一个国家安全问题”。但实际上，双方在同一术语下，却隐藏着不同的内涵。

证人一方强调的是“UFO-UAP中的确有外星人”“外星人会威胁国家安全”，而五角大楼及其背后的美国联邦政府和情报部门所谓“国家安全”，则更多体现在担心来自他国的无人机之类因被广泛解读为“外星人飞碟”而遭熟视无睹。

“我们认为空域内任何未经授权的系统都会对安全构成威胁。”莫尔特里一语道破天机。其背后，则是美国政府泛化“国家安全”概念的一贯逻辑。

撰稿 / 陶短房（专栏作家）

编辑 / 何睿

校对 / 赵琳